8月18日晚间，智飞生物（300122）发布2025年半年度报告，这家曾经的疫苗龙头上半年实现营业收入49.19亿元，同比下滑73.06%；归母净利润为-5.97亿元，同比由盈转亏，大幅下滑126.72%。
这是智飞生物自2010年登陆资本市场以来，首次出现半年度亏损。更令人担忧的是，这已是公司自2024年第三季度以来，连续第四个季度陷入亏损泥潭。
业绩持续下滑
智飞生物上半年的业绩表现令人担忧。与上年同期22.34亿元的净利润相比，公司不仅由盈转亏，亏损额高达5.97亿元；营收也从2024年同期的182.6亿元骤降至49.19亿元，萎缩超过130亿元。
公司总资产也从上年末的499亿元减少7.96%，净资产下降1.94%至302.34亿元。但公司现金流状况有所改善——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达到15.64亿元，同比大幅改善609.03%。
对于业绩的持续下滑，公司在财报中将原因归结为“疫苗犹豫、需求起伏与竞争加剧叠加共振”。董事长蒋仁生此前向投资者坦承：“公司目前的困境是外因和内因共同造成的，其中内部责任因素更大”。
核心业务全面溃退
智飞生物是一家集疫苗、生物制品研发、生产、销售、配送及进出口为一体的生物制药企业，包括自主产品和代理产品。
《财中社》注意到，智飞生物的业务版图正经历全面收缩，其代理业务收入下滑75.16%，从上年同期的175.92亿元下降至43.7亿元。自主产品同样表现疲软，仅实现营收5亿元，同比减少9.27%，毛利率较上年同期下降8.06个百分点。
具体产品批签发数据显示：九价HPV疫苗批签发量从1827万支跌至424万支，同比大降76.8%；四价HPV疫苗批签发量从46.6万支直接归零；代理的GSK重组带状疱疹疫苗批签发量下滑64.24%；自主产品中，AC结合疫苗和Hib疫苗批签发量分别减少58.10%和66.46%。
自主产品仅有ACYW135疫苗、AC多糖疫苗批签发量实现增长，增幅分别为59.2%及31.08%；代理产品中仅有五价轮状疫苗批签发量增长19.27%
曾经支撑公司业绩半壁江山的HPV疫苗业务几乎崩盘。默沙东在2月表示“将暂停向中国供应HPV疫苗直至2025年年中或更长时间”，如今看来已在业绩中充分显现。
国产疫苗低价冲击
智飞生物的困境不仅源于内部问题，外部市场环境正经历剧变，国产HPV疫苗的崛起正冲击着默沙东构筑的市场壁垒。
今年7月，万泰生物（603392）宣布其首款国产九价HPV疫苗定价仅为499元/支，相当于进口疫苗价格的40%左右。更关键的是，根据《柳叶刀·感染病学》杂志2023年7月的临床试验结果，该疫苗与进口九价HPV疫苗具有相似的免疫应答及安全性。
价格优势叠加同等效力，万泰生物的疫苗一旦全面铺货，对智飞生物的代理业务将形成直接冲击。多家券商研报指出，除万泰生物外，沃森生物（300142）、康乐卫士（833575）、瑞科生物（02179）等公司的九价HPV疫苗产品也在排队上市。
市场分析显示，2025年后国内将有多款九价HPV疫苗上市，默沙东独揽市场的局面将被彻底打破。
库存高压与回款困局
在业绩下滑和市场竞争加剧的双重压力下，智飞生物面临更为棘手的流动性困局。截至6月末，公司存货账面价值高达210.15亿元，占净资产的69.51%，占总资产的45.73%。
更令人担忧的是，这一存货规模已接近公司2024年全年260.7亿元的营收。尽管公司已计提8201万元的存货跌价准备，但计提比例仅0.4%，若销售不达预期，存货跌价风险仍然高悬。
回款问题同样严峻。财报显示，公司应收账款仍高达135.18亿元，但与2024年末相比已经下降16.93%。与此同时，公司短期借款达139.64亿元，占总资产的30.40%，而货币资金仅有25.66亿元，远远不能覆盖短期有息负债。
面对严峻形势，智飞生物正多管齐下寻求突围，董事长蒋仁生将2025年的核心工作明确为“去库存、收回款、降负债”。
公司已在全国多地推出九价HPV疫苗惠民活动，在重庆、福建福州、陕西西安、湖南长沙等地推出全程接种“免费送1针”的促销政策。同时，为优化资源配置，公司在广州设立分公司并完成工商注册。
在战略合作方面，智飞生物表示将继续与默沙东深化合作。默沙东四价和九价HPV疫苗的男性适应症已获批，公司计划通过“男女共防”策略推动群体免疫屏障构建。
研发投入逆势增长成为财报中少有的亮点。上半年公司研发投入达6.35亿元，同比增长11.47%。15价肺炎球菌结合疫苗、三价流感病毒裂解疫苗、利拉鲁肽注射液等产品已进入申报上市阶段。
资本市场对公司的信心却持续低迷。自2021年5月高点以来，智飞生物股价已累计下跌84%，从146.21元/股跌至8月18日收盘的23.68元/股，市值缩水至567亿元。
